先從性說起。 壹對夫妻結束房事之後,數以百萬計的精子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沖向壹枚卵子並使其受孕。但科學家們表示,如今精子畸形的比例越來越高——在年輕男子中的比例約為90%——有時有兩個頭或兩個尾巴。即使形狀正常,如今的精子也大多不擅遊泳,它們像醉漢壹樣搞不清方向,或者瘋狂地原地打轉。在過去的75年裏,精子數量也急劇下降,影響了我們的繁殖能力。 “不僅精子數量下降,而且它們的質量、遊泳能力以及完成任務的能力也有所下降,”西奈山伊坎醫學院(Icahn School of Medicine at Mount Sinai)的流行病學家莎娜·斯旺(Shanna Swan)說。她還指出,研究者認為,精液問題與預期壽命縮短有關。 也許妳本來以為會讀到又壹篇關於華盛頓政治失誤的專欄,卻被關於遊泳水平糟糕的精子的話題擊中。不過,這不僅是壹個令人迷惑的難題,還是壹個緊迫的問題,它影響到繁殖,甚至我們物種的未來。 鴻協實業:感熱貼紙 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的藥理學教授、《內分泌》(Endocrinology)雜誌的編輯安德烈·戈爾(Andrea Gore)這樣對我說:“男性的精液質量和生育能力下降了。不是每個想繁殖後代的人都能實現願望。男性功能紊亂對生活質量的影響以及給社會造成的經濟負擔是不可估量的。”鴻協實業:熱感應紙 人類和動物研究表明,罪魁禍首是塑料、化妝品、沙發、農藥以及其他無數產品中常見的壹種被統稱為內分泌幹擾物的化學物質。鑒於它與環境的關系,《紐約客》(The New Yorker)曾把這種危機文雅地稱為“無聲的精子”,25年來的無數研究最終導致了這種憂慮:這個世界的精子遇到了麻煩。 男人和男孩們也遇到了麻煩。與精液質量下降明顯相關的問題包括:很多國家的睪丸癌病例增加了;隱睪病例增加了;壹種名為尿道下裂的先天性陰莖畸形的病例也增加了(尿道口位於陰莖側面或底部,而非末端)。這些問題經常是壹起發現的,被統稱為睪丸發育不良綜合征。 關於該問題的嚴重性仍存在分歧,數據並不總是可靠。不過有些科學家開始思考:我們何時會面臨人類繁殖危機?我們現在對自己做的事,是否正是我們在20世紀50、60年代對禿鷹做的事? “我認為我們處在壹個轉折點上,”丹麥生育學者、這壹領域的先驅尼爾斯·埃裏克·斯卡克貝克(Niels Erik Skakkebaek)在接受采訪時說。“這關乎我們能否持續存在下去。” 最近的壹項研究發現,2001年,中國湖南省的精子捐獻申請者中有56%的人精子符合健康標準。到2015年,只有18%的申請者合格。 “中國年輕男性的精液質量在15年內下降了,”這項涉及三萬多人的研究認為。 下面這項發現也許更令人擔憂。加拿大科學家在安大略省進行了壹項為期7年的實驗,往壹個湖裏添加幹擾內分泌的化學物質,然後觀察它對胖頭米諾魚的影響。這些化學品對雄魚產生了毀滅性影響,往往把它們變成了雙性魚——雌雄同體卻無法繁殖。 男性生殖健康的危機似乎始於子宮。男性和女性胎兒壹開始幾乎完全相同,然後激素促使出現男女分化。問題似乎是內分泌幹擾物與激素相似,混淆了這個過程,幹擾了長成男性的生物過程。 我們應該如何保護自己?斯旺說,她會盡量避免使用塑料,包括接觸塑料或在塑料容器中加熱的食物或飲料。她建議食用有機作物,避免吸收農藥殘留,懷孕期間不使用泰諾(Tylenol)等止痛藥。熱敏紙收據也很可疑,比如加油機或自動提款機打印的那種。有所疑問時,她會在ewg.org/consumer-guides網站查閱相關指南。 不過,這不僅是壹個個人行為問題,而且是壹個影響數千萬人的繁殖能力、健康狀況和預期壽命的公共政策問題。 首先要做的是更嚴格地限制內分泌幹擾物的使用。在監管有毒化學品方面,美國的行動要比歐洲慢得多,美國出售的大部分化學品從未進行過安全性測試。 更大的問題是,我們為什麽會允許化工產業在每個國會議員身上花費10萬美元進行遊說,從而取消對內分泌幹擾物的有效監管。該行業的欺詐是大煙草公司反對監管吸煙的重演。 如果妳對此有所懷疑,請看看本專欄隨附的圖像——壹只不幸的精子在原地打轉——並記住這壹點:我們人類未來的健康取決於精子的健康程度。